自從手機由單一的通訊功能,演化為附帶拍照,、分享,、傳播信息的智能手機。我們可以看到,,每到一個旅游勝地,,從扛著長槍短炮單反照相機到舉起手機的男人們,大多孜孜不倦的忙于拍攝,從而將山川樓閣,、藍天白云,、高樓大廈、餐飲美食,、美女長腿等世間萬物,,固化在小小的影像之間。人們就此忽略了現(xiàn)實世界的風(fēng)土人情,,而忙于滿足自身貪婪的人性,。是的,我之所以言及貪婪,,是因攝影的心理本源便是一種占有:因無法將現(xiàn)實之物緊攥進自己的雙手,,從而將所看之物進行鏡頭化、影像化,、虛擬化的浮光掠影式的占有。每一個手握鏡頭的男人,,就此成為一位心理學(xué)意義上的富豪,。此時此刻,每一個男人都是凱撒大帝,,他們的鏡頭在自豪的宣言:我來了,我看到,,我占有,!
在男人們忙于拍攝,忙于以影像的方式占有這個世界的同時,,女人大多在自拍,。我們常常可以看到,,在旅游勝地,、鐵軌、小街巷,、候機廳甚至公交車站牌之下,,都有舉著長長的自拍桿顧影自憐的女人。就此,,男人的占有性拍攝與女人自戀式自拍,形成了極為有趣的對立的兩極,。自拍的女人心無旁騖,,她似乎對這個世界并無占有的野心,,她只為她自身所著迷:她的眼睛,她的頭發(fā),,她的妝容,她的胸部,,她的大腿,她的玉手以及她迷人的玉足,。
自拍的女人是現(xiàn)代版的納格索斯,,她們對鏡頭的迷戀,,宛若古希臘神話中的納格索斯對水面的迷戀,她們不停的依靠美顏相機(納格索斯依靠水面的朦朧性)美化著自身的容貌,,而后沉溺于這美化的,、凝固的、完美的影像之中,,顧影自憐、難以自拔,、喜不自禁。從每一個酷愛自拍的女人身上,,我們都可以尋找到水仙花神納格索斯那來自遠古的倩影與不死的靈魂。
但僅僅將自拍分析為一種女性的自戀,,顯然是一種過于單純的看法,。很多男人亦酷愛自拍。要知道,,人是一種無法直接觀看自身的生物,。人類的眼睛可以讓人觀看到四周的一切,,卻無法反觀他自身,。對一個人而言,他自身便是最大盲點,。古希臘哲學(xué)家言:“認識你自己”,,笛卡爾言:“我思故我在”。我是誰,?我究竟是個什么樣子,?是人類一直癡迷的事物。最早的人類依靠水面反觀自身,,鏡子的發(fā)明讓人從水面中解脫出來。照相與自拍,,便是現(xiàn)代科技對人類反觀自身的一大貢獻。大多數(shù)時候,我們看,,看影像里的自己,一是為了追尋日常生活的記憶,,二是為了端詳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過去之“我”。
當然,,對于過度癡迷自拍的女性而言,自拍顯然不僅僅是一種單純的自我反觀,,更多的是一種精神分裂的雙重之看,。關(guān)于人體攝影,,西方一直流行一種費洛伊德式的觀點:照相機是男人外延的陽具。那么舉著長長的自拍桿,,在人群里穿梭的不停的自拍的女人,,如何解釋她們的行為?事實上,,在男權(quán)社會里,女性是男性視野里的物,,是被觀看的物。
網(wǎng)友評論:
基于男權(quán)社會源于流長的意識形態(tài)熏陶,,女人們早早的學(xué)會以兩種方式觀看自身:一種女性的方式,,另一種則是男性的方式。這是一種自我觀看的精神分裂,。顯然,手機的自拍功能,,使得女性自我觀看的精神分裂更為嚴重。
小編結(jié)語:女性依靠自拍以男性的方式觀看自身:手機代替了理想男人,,男性就此幻化為自拍桿,,幻化為手機的自拍美顏功能,在凝視,、在拍攝、在觀看那位完美的女性之“我”,。那些酷愛自拍的女性,,就此以一種男性情人的目光,,觀看到想象中的、十全十美的“我”,。我們與其稱之為自拍,,莫如稱之為一種女性的安慰療法。